芒果剉冰

興趣使然的寫手。
最近在東卍麥武。
追勤更新可至噗浪:fate850412

麥武/臆病者

* 基本上是全解決的和平線,但沒有詳述其他人的事

* 時間線在高中(2008年)


臆病者



  青春期的心總是橫衝直撞卻又容易傷痕累累的,無論是那些血氣方剛下的拳腿相交抑或是古板的課綱上條列的秩序,都能輕易在心上留下些痕跡。

  佐野萬次郎的青春、不,或許更之前,早就被一點一滴地滲進了灰色。如白紙般的心不曾被幾乎每天的喧嘩染上一丁點鮮紅色,卻在好幾個不同的夜晚,悄悄地沾上一些陰暗。起初還能夠透過擴散效應稀釋,直到那黑的不見底的野獸終於找到飽和的時機襲上意識,幾乎是瞬間,佐野萬次郎再也認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

  十幾歲的少年哪能輕易地感受生命的重量呢?

  被強行壓在背上的十字架重量嗎?還是在每一聲讚頌下逐漸疊起的王國堡壘呢?

  ——又或許是那無法言明的情感,被好好收起的、藏著兩年的無從宣洩。



  一口氣吸乾了方才從三途春千夜手裡接過的草莓牛奶,還不等對方的喋喋不休停下,完美的拋物線後鋁箔包好好的躺入垃圾桶,一聲道別兼命令後留下了只能於原地踟躕不前的部下。

  踩上淑女腳踏車緩緩地騎向隔壁區的高校,規律的踩踏感仍讓佐野萬次郎感到不是那麼習慣,心裡一面盤算著待會必須要讓即將再從課堂中被拐走的少年給自己再做一回車夫。在打開回滿血糖平衡、午休過後的下午第一堂課的門,那個坐在靠窗倒數第二個位置的人肯定睡眼惺忪,如果再誇張點、也許嘴角還會掛著作為打盹證據的口水。

  有些寒冷的風吹開了萬次郎的微笑,倚靠著想像就心情大好的少年愉快地鈴了兩聲清脆。


  果不其然,幾乎半夢半醒的花垣武道沒有五分鐘就被佐野萬次郎成功拐走,因為混堂上課而在場的松野千冬以及柴八戒、溝中四人眾,似乎沒有很意外的雙手合十替武道默哀,千冬更是提前將睡得一團混亂的武道的書包遞給了佐野萬次郎,在門關上的剎那忍不住揚起了笑容。

  都怪午餐的煎蛋捲太好吃了,才差點忘了與Mikey君有約。武道心底想,隨後應著後座少年的要求一路騎往商店街轉角的鯛魚燒專賣店,前籃擠著兩人份的書包,才發現原來萬次郎現在有好好的去上學。不自覺勾起了嘴角,一邊慶幸腳踏車沒有後照鏡,否則又要被抓著逼問有什麼好笑的事。

  撥開門簾踏進小小的店頭,最近老闆似乎有意開發新口味,特別製作的新品標籤上寫著抹茶紅豆,花垣武道盯著看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決定給面慈的老闆捧個場。

  「老闆,請給我五個紅豆口味、一個抹茶紅豆口味!啊、抹茶紅豆的請幫我用小袋裝。」從口袋裡的錢包拿出紙鈔,付款後接過紙袋、轉身準備將對方的份遞出,碰巧瞄見佐野萬次郎正打著呵欠,花垣武道又想起曾聽龍宮寺堅提過:「Mikey去學校都在睡覺,只有吃午餐的時候醒著。」明明眼角帶著睏意,卻還是堅持要拉著自己出來啊。

  心頭有些暖意,不曉得是不是捧在手上剛出爐的鯛魚燒給予的錯覺。

  擅自從紙袋拿出了一個,試探性質地湊到少年嘴邊,黑曜石的眸子先是一愣、隨後不假思索地咬住,類似於餵食寵物成功的心境讓武道沒忍住嘿嘿笑了兩聲,換來萬次郎並非不滿但帶著些許彆扭的呢喃,兩人才一同步出店面。


  高速解決了自己的那份,嘴裡殘留了些許抹茶的苦澀伴隨喉間的蜜紅豆的甜,輕快地踩著腳踏車。秋風將不再特地造型的蜂蜜色金髮吹得更加蓬鬆,總是背靠而坐的萬次郎難得地轉向了正面,穿著與自己不同校服的花垣武道、兩年後的高中的花垣武道。

  思索著這彷彿被偷走的兩年,通通被黑暗逐漸侵蝕的無助以及為了誰而死守著唯一的純白地帶剝奪,明白自己並沒有立場抱怨,但想著眼前這個人即便沒有自己也能夠好好地度過、而自己卻既荒誕又任性地走在注定孤單的路上----

  原本要在此分道揚鑣,卻強行無視了所有阻礙,撞進自己的世界、狠狠地給了自己一拳。

  伸手揉了揉幾週前被痛揍的右臉頰,佐野萬次郎仍感到不可思議。


  「武小道跟大家道過別了嗎?」

  他們坐在河堤邊良久,最後沉默由佐野萬次郎打破。並非無話可說,而是能說的話太多了以至於不知道該如何起頭。

  花垣武道眨眨眼,突然抓著草皮旁稍大一些的碎石站了起來,靠向河邊姿勢滿分地投出,但石頭並不給面子、只是稍微配合地激出了兩個水圈,換來武道充滿可惜的哀嘆聲。

  「千冬超會丟這個的,也很講義氣的教了我幾次,但我實在太笨、怎麼都抓不到要點。」滿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武道抬頭、正好有幾片雲剛飄過,「二十六歲的我一事無成,整天住在窄小的破舊公寓裏面,吃著快過期的麵包、滿屋子除了垃圾之外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那些無法斷捨離的家具和物品。」

  武道悠悠地說著,而萬次郎靜靜地聽,就像那晚他希望武道對他提未來的事情的那次一樣。

  隨著格外平淡的語調,少年想起自己與自己的副總長曾在花垣家外頭鬧得天翻地覆,擅自抄起各種在他眼中不過是普通雜物的東西互砸,最後引來花垣武道第一次的大發雷霆。

  「在出租錄影帶店打工,薪水少得可憐、被職場上的前輩語帶諷刺,就算是休假也只能窩在家裡,或是一個人到小鋼珠店輸掉所剩不多的零用錢……不過偶爾運氣好一點還是會贏一些的、嗯。」

  武小道的朋友呢?千堂他們呢?

  心底提問卻哽在喉頭說不出口,也許過於平淡的不尋常陳述裡,自己早就察覺到了什麼也不一定。

  仰天長嘆了口氣,卻是充滿解脫感的悵然,武道重新坐回萬次郎身側,抱著膝蓋看著遠處飛鳥剛掠過水面,「這樣的我卻被人所救。」

  琉璃色添上了些許濕潤,不擅長忍耐地咬緊下唇,一聲悶哼後將所有的淚水強制壓下,他嘿嘿笑著,側過臉扯出一個不是那麼好看的強顏歡笑。

  「無論是哪個未來的Mikey君,總說著我是他的英雄……但事實上根本不是那樣的啊。」


  ——明明、你才是我的英雄啊。





  東卍集會在遇到突來的大雨臨時解散,唯一一個沒有檔車的花垣武道被總長抓上了後座,並且不容拒絕地強行在佐野家留宿一晚。幸好隔天是不用上學的週六,媽媽甚至因為兒子終於有了交心到能夠過夜的朋友而格外開心、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阿姨請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武道的,嗯、嗯、晚安!」掛上了聽筒看向緊抓著用來暫時弄乾自己的毛巾的武道,對方一臉的惶恐讓萬次郎有些埋怨究竟是把他想得多可怕?

  「武小道,我很可怕嗎?」

  「不……只是沒怎麼見過Mikey君用敬語……有點反應不過來、哇!」理所當然地換來了沉著臉、鼓著臉頰的總長的攻擊,未乾的髮絲濺出的水珠撒在玄關的地板上,還來不及脫離就被一把牽著拖進了浴室。

  雖然沒有澡堂那麼大的池子,佐野萬次郎仍然不放過任何玩鬧的機會,沒事就往舒服得差點睡著的武道臉上噴水,對方滑稽的表情逗得他樂呵呵。最後是在佐野艾瑪的催促下兩人才從浴室出來,穿著同色系的甚平離開了主屋。


  國中男孩子總有很多可以聊的,這週的少年漫畫劇情、哪台車特別酷炫、好聽的排氣管聲該是哪樣的,抑或是炫耀調侃性質成分占比更高的戀愛話題也沒有少過。被女孩子告白的次數、交往次數、喜歡的類型……說起來,花垣武道應該很喜歡橘日向吧。

  畢竟看著那女孩時的眼神總是特別柔和啊----

  「Mikey君這麼帥氣,肯定也有被告白的經驗吧!」

  隨意捲著前額過長的瀏海,走神的萬次郎對上充滿好奇的琉璃色,腦袋轉了轉、只是曖昧地嗯了聲。

  「這樣啊……也是呢!Mikey君打架很強又長得很好看,肯定有追求者的吧。」

  「武小道很介意嗎?」

  「嗯?說是介意也不是……應該說是在意呢。」

  「現在是要玩文字遊戲嗎你這傢伙——」

  「哇!等等、Mikey君!哈哈哈、哈哈!哈啊——」

  老舊的單人床發出了悲鳴卻始終蓋不過少年們喧笑聲,粉金色的髮絲和蜂蜜色全纏在一起,最後不知道是誰先疲憊的闔上眼,夜晚的安寧才總算姍姍來遲。



  最後淚水還是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武道一邊心裡怨嘆著怎麼淚腺總這麼不受控、一邊咀嚼著有點冷掉的紅豆鯛魚燒,就像某部動畫電影裡誤入神界的少女蹲在綠意盎然的草叢間、吃著少年給的饅頭邊掉眼淚。

  始終不發一語的少年拄著頭,原本打算藉此將幻想了無數次的道謝在對方離開前交出,現在一句「所以千萬不要對我道謝,我會生氣的」全打亂了他反覆思索後裁量出的最貼近心底其二的一句話。

  ——如果不能道謝,那就只能那麼做了啊。

  站起身如同方才的武道一樣靠近了河邊,輕輕一踢踹起了小石子、漂亮的連續水花一路彈跳到了河道中間,完美的五個圈在平靜的水面微波蕩漾。純黑的眼眸已經不再深不見底,心裡那張被黑色滲透至飽和的紙,在邊緣處被笨拙地貼上了膠帶、重新接上長得不見盡頭的色紙,五顏六色的、已經不只有單調又絕望的深色。

  幫那顆殘破不堪無法呼吸的心重新接上氧氣的是另一雙傷痕累累的手,用著最笨拙不通的方式試圖給予所有最好的,滿盈得讓人幸福到近乎疼痛、卻又捨不得放開。

  佐野萬次郎轉過身,在天上的雲總算願意讓太陽露臉時往前走了幾步,主動地伸出右手向著花垣武道。

  「肯定會是個很好的未來的。」

  差不多的台詞這回已經沒有令人不安的要素,武道用手背擦去還滯留在眼眶的淚水,笑著伸出了右手,「未來見,Mikey君!」

  「啊啊、」總是凌駕著暴力的手握上了暖得讓人眷戀的手,萬次郎微笑著用力一拉,將坐著的花垣武道一把揉進自己懷裡----



  「我喜歡你,武道。」






  睏盹的黑眸微睜,身下暖呼呼的存在讓還在半夢半醒間的佐野萬次郎緩緩轉醒,不久前的記憶是他出手襲擊了花垣武道的腰,毫不客氣地展開搔癢攻擊,而之後對方難得大膽地予以回擊,兩人在床上打鬧了好一陣子。

  「哈……不小心睡著了啊。」好可惜啊,原本想跟武小道再多聊一點的。難得可以兩人獨處的時間。

  輕輕翻身挪開自己壓在花垣武道身上的半個身子,揉揉眼睛打個呵欠、單隻手撐在枕頭上窺伺著總算從皺眉裡解脫的少年,伸出手指抵在微微鬆開的眉心、被緩緩揉開後總算帶上微笑的樣子讓萬次郎心情大好。

  燈大概是巡房的艾瑪關的吧。

  說起來毯子……毯子去哪了?剛剛睡著的時候我沒拿著嗎?

  已經習慣昏暗的貓眼東張西望就是沒能找到不知道又被收去哪裡的破舊毛毯,心裡猜想也許是剛剛進來的艾瑪一併收走想拿去洗……太可怕了,舊毛毯這種寶物怎麼可以隨便進洗衣機呢!這個行為太反社會了!

  暗忖著是否該躡手躡腳回到主屋,才剛要起身、衣角被輕輕攢著吸引了萬次郎的視線,低頭一看、是武道受過傷的左手。

  而另一手則是握著自己找了半天的毛毯。

  只剩下規律呼息吐露的房間多了細微地幾乎無法被聽見的笑聲,白皙的手指將半蓋在眼簾的蜂蜜色金髮勾開,眼皮底下是他總移不開目光的漂亮透藍,萬次郎傾身、鼻息間是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沐浴乳,卻又多了點只屬於花垣武道的味道。

  他試問過自己好幾次對於眼前的人究竟抱著怎麼樣的情感,最後都無疾而終。

  但現在這個當下,佐野萬次郎能夠確定,在那個夏日的夜晚、刻意等待被揍倒的對方自己轉醒,只有彼此以及窩在旁邊樹叢等待的三谷隆的那個安靜的集會後的神社,幾次按耐住親吻衝動的這件事,也許功勞全都得歸功給一旁的貳番隊隊長。

  如果三谷那天不在的話,我肯定會吻武小道的啊。


  就算一開始是帶著相似的濾鏡才吸引了目光,但這股想要親吻的衝動,對兄長才不會有吧?


  「武小道。」


  我可能比自己想像中還要中意你啊。


  瞇起的貓瞳狡詐地偷走了柔軟,即便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碰,也已經是全盤犯罪。





  上一秒撞進的胸膛換成了稍硬的床板,花垣武道倉皇坐起身、微微顫抖著抓過放在床邊的智慧型手機,上頭顯示的時間恰好與方才間隔整整十年,腦袋還沒時間冷靜下來,扯過輕便外套隨意地套了雙鞋就奪門而出。

  這個歲數的他本該是住在破舊公寓的,一出玄關才發現是家門前院,二話不說拉開了車庫門、裡頭躺著的CB250T閃過一絲銀光,鑰匙一插、腳一跨、熟悉的排氣管聲讓他心頭哽了下,隨後催著自己這輩子還沒試過的油門到底揚長而去。

  入秋的冷風在加速下凍得媲美冬天,他甚至不太確定這股難以呼吸的原因是出自於氣候變化還是數分鐘前那荒唐的宣言。

  果然不管到了哪個時代,他都想好好的把佐野萬次郎揍一頓。


  引擎聲熄於河堤之上。

  一旁停著的是與贈與自己的愛車同款的雙胞胎バブ,但似乎已經熄火一段時間了。武道調整了絮亂的呼吸,始終堅毅的琉璃色停留在倚靠在河岸邊重新建起的圍欄上的男子,不同於任何已經不存在的未來,依然一頭粉金色及肩的頭髮被風徐徐吹起。

  興許是有所感知,男人的背影明顯僵直了下,隨後像貓咪舒展筋骨一樣撐著欄杆拉出漂亮的弓,那雙被磨得多了璀璨的黑曜石抬眸,勾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我就說吧,肯定會是個很好的未來的。


  花垣武道俯身向前衝,卻因為沒踩好腳步被草皮絆倒,華麗地在對對方來說久別重逢的場合摔了個四腳朝天。混亂的視線在聚焦後是二十七歲的佐野萬次郎蹲在面前微笑的看著自己,上一秒才想給這張俊臉來上一拳,最後只能柔柔地將拳頭抵在對方的肩頭。

  「武小道還是一樣好愛哭啊。」

  「還不都是Mikey君害的!你是蠢蛋嗎!」

  佐野萬次郎莞爾一笑,「或許是呢。」沒有附加否認的坦誠,「歡迎回來,武小道。」

  滿盈的淚水浸濕了衣袖,模糊的視線裡是與十年前相像卻又多了股成熟的佐野萬次郎,花垣武道賭上一切也想換來的未來,如今切實地被實現了。深怕錯過任何一分一秒,眼淚才剛分泌而出就馬上被抹掉、直到揉的發紅的眼眶讓萬次郎終於看不下去,伸手捉住了武道失控的行為。

  「……你就這樣、等了十年嗎?」

  「嗯。」

  「你是因為、無法喜歡上過去的花垣武道所以才在那個瞬間告白的嗎?」

  「不是呢。」


  因為佐野萬次郎就是有那麼喜歡花垣武道。

  即便內在二十六歲的靈魂回到了未來,這十年間他也未曾停止喜歡花垣武道。


  「我是怕自己無法讓十六歲的武小道同樣執著於我。」


  是啊。我不就最清楚這股不安嗎?

  如果不再是二十六歲的我,佐野萬次郎還會被我吸引嗎?


  不時浮上心頭的埋在心底深處的害怕,一開始細想就會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的疑問。

  他們都一樣啊,就像那荒誕的青春、摻著喜怒哀樂,多了一些未明的情感。

  等到他們都能夠重新面對,也許真要是這個年紀。


  「果然應該要好好揍你一頓……」然後也希望Mikey君可以揍我一拳,雖然肯定很痛。

  「Mikey君還記得某次集會被大雨取消的那天嗎?」武道抬眸,眼神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萬次郎點了點頭,「那天的燈是我起床關的。」

  「原來不是艾瑪關的啊……怎麼突然說這個?」

  「在關完燈之後,我先做了在那之後Mikey君對我做的事情。」

  沉默在空氣中發酵,回憶如潮水湧現的瞬間男人難得地露出漲紅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問原來那時候你醒著還是為什麼要吻我。


  一切真相大白的雙向暗戀讓佐野萬次郎一下將花垣武道壓到草皮上,一聲大嘆氣後伸出雙手發洩似地揉亂了武道的黑髮,在對方一陣求饒後不甘地扯開衣領在肩頭狠狠地咬上一口,一陣吃痛的大叫後鮮明的齒痕印在皮膚上。

  「好痛啊Mikey君!太狠了——」

  「竟然是被武小道先馳得點、太不公平了!」

  「重點是這個嗎!?二十七歲的Mikey君也這麼像小孩子嗎!」

  「哈?你這是在笑我嗎?」

  「Mikey君直到幾個小時前對我來說都是小孩子啦!」

  「哦?我可不想被連鞋子都可以穿錯的人這樣說。」

  「鞋、欸!剛剛出門太急了嗎……」



  河堤畔的喧鬧一時半刻未停歇,直到在太陽即將被染上橙橘之前,如共鳴合奏的排氣管聲才一同馳騁而去。



  撥開了商店街轉角的鯛魚燒店的門簾,一前一後步入的金與黑。

  「老闆——給我五個紅豆的、一個卡士達……紅豆餡?全裝一起。」

  稍矮一些的金髮男人語帶疑惑,還是乖乖地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紙袋。一旁的黑髮男人熟悉地拿出了紙鈔,一邊驚訝著十年間竟完全沒有漲價,差點要以為自己身處的時空錯亂。

  才剛將錢包放回口袋,湊到唇上的鯛魚燒正與自己嘴對嘴,看著佐野萬次郎如貓般勾起的微笑,花垣武道老實地張口咬住。

  一同踏出店門往彼此身上湊近了些,幾秒後對方手上的鯛魚燒同時多了有些許不同大小的咬痕,秋天的晚霞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END.



後記的部分收在自家基地了~(主頁有連結)

好久沒上來這裡沒想到好幾年過去,最近都在麥武就先試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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